なつ町

 
(啊這張是我喔，很帥吧我知道
(啊因為不知道要放什麼才好所以，原諒我吧(欸

  天空今天也在哭泣，已經整整哭了三天了。
  影山飛雄手臂無力的往前方揮去，恰巧地按停了聒噪的鬧鈴。他又縮進棉被裡，影山飛雄的房間再度陷入寂靜，雨珠打在窗戶上，順流而下，讓人頭昏眼花。
  時間已經來到了四月，照理來說應該是春光明媚的好天氣，但天氣卻寒冷的像是冬天。鬧鈴的設定最終也派不上用場啊。

  昨天的天空也在哭泣，影山飛雄忘記帶傘，前輩們都已踏上了返家的步伐，就只剩他一人獨留在圖書館，在灰暗的氣氛下打開老舊的檯燈，在圖書館一角自習。
  大考將近，他的腦袋裡卻仍然是空白。他有好好的上課，也勤作筆記，即使排球練得再晚，他也會乖乖的把功課全部完成。照理來說對於密密麻麻的課本也要有些印象。
  但是他的腦袋裡朝三暮四都是排球，都是某人跳發球的英姿。
  他好想擁有，好想擁有能與及川前輩並肩站在球場上的資格。他想要像他一樣一躍而起，像隻靈活的鷹，手像是鷹的雙翅，看準時機翱翔於開球的勝與負之間。
  他開口向前輩請教過，但對及川前輩的答覆卻一頭霧水。有時影山飛雄不禁會感到困惑，難道自己真的是個笨蛋嗎？就連同樣對於排球充滿熱情的前輩，也無法理解嗎？他有相當的自信能對排球應付自如，比起學校的課業他覺得排球更像義務教育。國文、數學、化學、英語？根本是外星語言啊。

  「影山，你是個天才，你在排球方面有異於常人的天賦。」
  「是，教練曾經那麼說過。」
  「我當然不想打斷你在排球隊裡的練習，但你的成績真的...，影山同學，高中是要經過考試的，明白嗎？」
  「...是。」

  高中是需要經過考試的，明白嗎？
  不明白啊，影山飛雄怎麼會明白？他沒有像班級中班長大人那樣的野心，他對成績和分數都沒有感覺，他不曾覺得不及格是多麼讓人羞恥的事。直到被老師請到辦公室約談，影山飛雄才有些危機意識，但這不代表擁有危機意識就是成績起飛的兆頭。對於一個單細胞的排球白癡來說，即使塞在多的知識給他，他最終也會用排球把知識打回去。
  就像及川前輩的手勁，像是在決定命運，快、狠、準，將所有力量濃縮在幾秒內，讓球漂亮的落地，然後周遭的尖叫聲就會響起。
  影山飛雄不曾是尖叫聲裡的其中一個，但他的內心所燃燒起來的熱情絕對不輸女孩子們。
  聽說及川前輩的成績都有及格。當影山飛雄在為成績苦惱，少見的對隊裡的前輩吐口水的時候，這個消息讓影山飛雄十分吃驚。
  
  原來及川前輩也在讀書啊。

  對於影山飛雄來說，他所認識的及川前輩是個無論何時都英姿煥發的人。他所走過的地方都充斥著女孩子們的尖叫聲，他所經過的地方似乎都會糝上王子的無限魅力。
  最重要的是，當及川前輩手持排球的時候，總會讓影山飛雄目不轉睛。視線無法從及川身上離開。

  「被可愛的後輩用這麼熱情的視線盯著看，就算是我也會害羞的喔？」
  還有幾次因為看得出神，沒發覺走近自己的及川前輩，因此而被調侃了。
  當及川前輩放下排球，他的所有一切又變得那麼輕浮。
  排球簡直就像及川徹的面具，對於影山飛雄來說，打排球的及川徹和及川徹，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。
  他所追求的是無論何時都與排球共舞的及川徹，他想要多加瞭解那樣的他。雖然他的腦袋不好使，連及川前輩的話都無法明白，說不定他們的差距真的只是智商。
  如果再聰明一點，腦筋學會思考的話，說不定就能明白及川前輩那句話的意思了？「你是想聽我的名言嗎？」，這句話肯定蘊含著不少機會吧，但他卻錯過了，只因為他太笨了。

  影山飛雄睜開雙眼，視線從模糊轉為清晰，他的目光集中在不斷震動的手機上。刺眼的亮光在暗沉沉的房間裡閃動著，上頭的字也同樣刺眼。
  他睡眼惺忪的拿起手機，按下通話，聲音有些沙啞的地說道:「喂？」
  電話那頭的聲音精神抖擻，彷彿要把他的耳膜給震破，影山飛雄軟趴趴的倒回床上，把手機拿開耳朵，卻仍然聽得見電話那頭急促的問候聲。
  影山飛雄沒有回答，他的眼睛斜著看被雨淋濕的玻璃窗，像是在哭泣般，透明的淚珠滑落晶瑩剔透的臉頰。真美。
  他喜歡在下雨的時候待在屋裡，專注地觀察玻璃上雨珠的動靜。有時他覺得玻璃窗就像一個美人，一個只能遠觀而不可褻玩的美人。她總是在雨天裡默默地哭，都不作聲。
  他喜歡聽雨珠打在屋頂上的聲音，總能讓他靜下心來。電話那頭精神充沛的傢伙掛斷了電話，影山飛雄鬆了一口氣。
  他大概是感冒了，吞口水的時候喉嚨都會有燒灼的刺痛感。下個禮拜就是大考了，卻在大考前感冒，看來是打算抱零鴨蛋了。
  
  門鈴聲響起，比起手機鬧鈴更讓人感到煩躁。他不情願地起身去開門，打算擺臭臉給那個不會選時機的笨蛋看。
  他用力地打開門，看見了全身淋濕的熟悉身影擺著輕浮的笑容打算按下一次門鈴。

  「小飛雄你好慢啊－－。」
  影山飛雄的臭臉瞬間煙消雲散，因為驚嚇而流出來的鼻水懸在鼻樑間。他剛從棉被裡出爐的熱呼呼身子，溫度更升高了一些。
  他想要甩門讓自己痛快，卻莫名地對眼前這輕浮的傢伙有了些同情。
  他示意及川進門，丟了一個毛巾給他擦身子，就逕自走進房間。

  但他忘了鎖門，他也沒有鎖門的習慣。
  當及川前輩悄悄的開啟那扇門，看見影山飛雄無力的身子橫躺在床邊，大口的喘著氣，有時還痛苦的咳嗽，旁邊小小的垃圾桶塞滿了衛生紙。
  及川的存在輕到讓影山沒有察覺。直到及川突然開始咳嗽，以及響亮的打噴嚏聲，才讓影山從迷糊中驚醒。
  

  「及川前輩你...也感冒了？」
  紅通通的小臉，迷糊的雙眼，搖搖晃晃的直視及川前輩的臉龐。影山突然覺得及川前輩很帥，他好像有些明白少女們的心情了。
  原來這就是日常的及川前輩啊，在大家的眼中真正的及川前輩是這樣的啊。真的很帥呢，前輩的父母親還真的給他生了一個好看的臉。
  影山飛雄搖搖晃晃的走像前輩，無力的往他身上一趴，將及川前輩壓在身下。
  這樣的場景似乎在昨天就發生過了。影山飛雄會感冒的罪魁禍首就是及川徹，是那傢伙帶著他在大雨中奔跑。說起來他們昨天似乎還有些對話？
  「...哈，小飛雄也被我迷的神昏顛倒了吧？」及川徹一如往常，按著他的說話模式，打破尷尬的氣氛。
  「...嗯。」他輕哼一聲，磨蹭及川徹的胸膛，像隻討撒嬌的貓。
  及川徹無法對這突然其來的變化做完美的反應。這個讓人討厭的天才，這個最讓人厭惡的天才，表面上像冰山一樣冷酷無情的傢伙，既然會有這種時候嗎？
  這反而讓及川徹無法使壞，原本打算好好趁影山飛雄虛弱的時候捉弄他的。不，應該說這樣的想法只是今天見到他的第一瞬間冒出來的念頭，其實他根本沒打算這麼做。
  他是為了幫影山飛雄複習考試才來的，昨天在體育館裡，在那被大雨沖垮的夜晚裡，及川庇護著影山，聽他抱怨日常。
  及川有開玩笑的猜測影山隔天肯定會感冒，但沒想到他的猜測總是那麼準確。

  「笨蛋天才。」
  「前輩你才是...天才啊。」
  只剩雨滴的聲音，格外無情地打在兩人的空隙間。
  影山飛雄的體溫很高，很溫暖，及川徹不打算放開他。照目前的狀態，今天的行程大概也無法完成。那麼偶爾翹課一次，當一次壞孩子也不是壞事吧？
  及川徹加深了手勁的力道，他挪移姿勢好讓他能更方便的抱起影山飛雄。他將昏昏欲睡的他抱上床，他跪坐在床旁邊凝視著他。
  他感受到腳邊有東西撞到他，是一顆球 －－是排球。
  他將排球放在影山旁邊，他聽著影山飛雄的呼吸逐漸穩定，睫毛安穩的覆在紅腫的皮膚上，似乎哭過。
  他憐惜的輕撫著他的排球，跟發球時的力道比起來，非常的溫柔、非常的令人安心。他傾身，觀察著，觀察著如此特別的影山飛雄。
  及川徹不是排球天才；影山飛雄不是天才。說到底世界上哪有天才？要不就是世界上的每個人都是天才。
  如果飛雄這傢伙是因為課業不順利，是因為自己在這方便比別人更顯笨拙，而把自己的眼睛搞得紅腫的話，那麼及川徹是否也該好好地哭一場呢？大概全世界的人都在哭了吧？
  「我們都是笨蛋，我們都是天才。」

  他傾身，親吻。
  親吻那雙，那雙影山飛雄哭得紅腫的，
  雙眼。

－全文完－

原本是打算打有肉的，但是，因為一腦補那樣的劇情就很想去找及影的同人漫畫來看(欸
不然就很想去ㄘ肉肉一整個完全軟趴趴(什麼東西
又想到萬一打肉被同學發現(雖然已經被發現了)或是被找到的話那不久慘了嗎(
所以也就我也不知道我要槓麻反正都打出來一個文了就放上來吧(
下禮拜一要排球比賽呢，最近閉上眼睛都是排球，滿滿的排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