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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OR HER.png  

 

For her.Where is me?

一定要找到自己立足的地方。

 

 

 

  晴日羽萌,今年剛滿十八歲。
  她苦苦等了多久,終於來到了少女心邁入成熟的年紀。她所嚮往什麼?十八歲的花樣年華?女孩子都喜歡穿新衣、打扮、為自己上點妝,她終於能正大光明不含帶任何羞澀地做自己一直以來想做的事,她可以去談感情,她可以找個職業安定下來,她可以穿著只有十八歲的女性才得以穿著的華麗服飾與配件,在別人眼裡她將會是氣質高雅已受到完全教育的高貴女士,她不會再被當小毛頭看待了。
  明明就只是個數字,卻掌握住了待人的態度與規範,這一點自小羽萌就不太清楚,她認為年紀這種東西是可以跨越的。
  沒錯,它可以跨越,只要你的能力足以達到標準就不成問題。
  然而,倘若要回頭,眼前也只留下灰燼慘澹的瀰漫著視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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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晴日羽萌,剛滿十二歲。
  她滿身的泥濘被稱為「母親」的人物給洗淨,她所有的記憶像是落葉一樣隨著風各自奔向東西,命運被掌握這樣的事情她怎會明白?
  一身粉紅色洋裝是月城裡最基本的裝扮,兩頭的馬尾晃呀晃的唱著童謠 --我的母親真偉大!我的母親真偉大!
  這是多麼令人會心一笑的情景,但在月城裡卻只能換來苦苦一笑。年幼的她怎會明白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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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晴日羽萌,剛滿十五歲。
  內心逐漸成熟,生理與心理的果實逐漸轉黃,儲備著開花瞬間衝刺的力量。兩頭的馬尾變得稍長了點,帶點嬰兒肥的臉龐已被歲月磨成一個完美的菱角,微笑不在純粹卻多了些許魅力。
  晴日羽萌已經結交了許多莫逆之交的摯友,他們成天談天說笑了好久,但總會忘記某些必需執著的存在。正值叛逆時期的她,怎會明白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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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晴日羽萌,明天就是十八歲了。
  她對於世間已不在好奇,甚至想要就此長眠不醒,她孤苦伶仃的在人生的道路上跌跌撞撞,卻總是走不到她盼望的深淵。
  她翻開了之前所寫的日記,微笑很美卻暗藏著苦澀,看似甜美眉頭卻深鎖著不解。

 -- 如果每一天都能那麼開心就好了!與鯊魚臻、千石、主人、布蘭特還有好多好多的朋友!當然,還有母親大人!
  好想要趕快長大,等到十八歲就能穿上漂亮的衣服,或許還能比母親大人還要漂亮喔?

  母親大人?能比母親大人還要漂亮嗎?這樣說起來,已經好久沒這樣叫了。
  羽萌突然頓了頓,莫名的情緒在她的心旁沸騰了起來。她開始想起了什麼,有點兒模糊的場景卻感到非常切實的溫馨與真實,就好像這一切都是觸手可及的。
  如果只要伸出手就能喚回什麼的話,那麼花點力氣也沒關係的吧?如果伸出手的話會出現什麼呢?她感到十分好奇。

  「會是我們當年寫的熱情劇場嗎?」
  
  想起之前與朋友們一同鬧的劇場、一同歡笑的時光,她又不禁露出苦澀。

  「還是那個神祕的達倫哥哥呢?」

  他的確很神祕呢,羽萌覺得惋惜,如果可以她多麼希望能再看一遍那樣的景色。

  「該不會又是巫宇文狼狽的求救吧?」她噗哧的笑了出來,她想要就這樣笑不停,「她總是這樣呢。」

  羽萌輕咬下唇,將手向前一公分。

  「還是我與主人的冒險故事呢?那時在大廳裡我們總是玩得不亦樂乎。」她暫停移動,就這樣讓纖細的手定格在半空中,「還是我第一個崇拜的人?羅蘭那傢伙嗎?」

  她又將手移動了一公分,羽萌決定就這樣慢慢前進。

  「啊!該不會是之前創立的學院吧?不過最後解散了呢。」她垂下眼簾,心頭傳來陣陣疼痛,看來心湖已經完全沸騰起來了呢,「我是一個懦弱的人,對不起。」

  是啊,一直以來晴日羽萌都心知肚明,但對不起無法換來什麼,簡單的三個字就像年齡一樣只是個假象,說不定比自己更沒用處。
  她早就知道自己總有一天一定會離開,那樣美好的世界不屬於她,能夠與那些人邂逅就是她一生最幸福的事了。
  既然會有人願意支持那麼膽小無力的自己,願意與她共同創造並團結合作,看著學院的成績逐漸有起色,在排名也佔有比先前更亮眼的名次,晴日羽萌感到很開心。
  原來已經忘記那麼久了,明明是這麼重要的回憶啊 --她想起來大家聚在一起閒聊、一起作戰的景色,歷歷在目的過往使她全身感到燥熱,她開始不停的發抖。
  
  --再這樣下去就連手也無法聽從指示了!

  她心一急,然而手卻重的像石頭,連移動都有困難,她還沒真正地伸出手啊!別那麼快就結束!
  羽萌心內的那片湖水分原本就僅剩不多,然而現在卻沸騰得相當厲害,在不久就要蒸發了吧?到時候就連一滴水珠也都難以再看到了呢。
  那麼我的心,就空了呢。

  就在那一瞬間,僅僅在那不到一秒的頃刻間,沸騰的躁動停止,羽萌的呼吸也差點被嚇住了。
  她的手伸的好長,對著上空拚命地找著什麼,手指卻無力地垂了下來,像是在碎念著對不起。

  心頭的熱騰在一瞬間給冷化了,羽萌全身冰冷猶如身置於北極區的冰海裡,不,或許更冷吶。
  斗大的液體滑落毫無血色的雙頰旁,很暖、很熱、很痛,她沒有多餘的力氣說些什麼,嘴巴微張的看著上方。

  伸出手的話會看到什麼呢?會是我們當年的熱情劇場嗎?還是那個神祕的達倫哥哥呢?該不會又巫宇文的狼狽求救吧?我說啊...我說啊...,你不要總是那樣讓人擔心啊,巫宇文。
  從與她相遇開始、到與大家相處的過程以及遇到布蘭特等人的記憶,就像跑馬燈一樣的越過眼前,她發抖的很厲害,難道要死了嗎?這樣也好,因為自己想死很久了啊。
  終於走對路了,這幾年來,自己都是一個人走來的 --她感到相當心酸,閉上一雙她曾經引以為傲的大眼睛,準備長眠。

  「對不起,如果說這句話能挽回什麼的話,要我說幾遍都行。」

  咦--?

  因為被觸碰到身子而嚇得縮了好幾吋,羽萌的眼前因為淚水而一片模糊,微暖的亮光像是金色的海鷗耀眼的刻畫出一線足跡。
  她聽到了一股熟悉的節奏,那溫柔的背影總是喜歡為自己煮著早餐,開啟瓦斯一般的燃起了羽萌心中的小小火苗。

  「從今以後這就是妳的家喔!」

  女子溫柔的捧起嬌小的女孩,這麼甜甜地對著她笑。

  所以才叫做晴日啊,我親愛的女兒--。

  她全身又是燥熱,雙頰又紅又燙的,那兩道淚痕的蹤跡讓她的臉好疼,所以她最討厭哭了。

「對不起。」

 不要再說了,這樣毫無效果的話,就如同年齡一樣只是個象徵罷了。
 到底是誰?不要再說了,對不起這樣的話。

 --她早已聽自家的母親說了好幾遍了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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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陽光柔和的灑進淡褐色的木質地板,品質良好的布、一哄而散的灰塵,那曾經甜蜜過的嘴角稍稍抽動著,兩雙大眼在笨拙的搓揉上有了些精神。
  現在是春天,外頭的街道已經開始熱鬧起來了。

  今天是晴天,鳥兒比起自己更活力充沛的在窗台上細碎著什麼。
  或許是因為春天要來了,大家才那麼有活力吧?那麼商店街肯定叫賣聲連連呢,巫宇文那傢伙肯定一早就趕往戰鬥大廳了吧。

  羽萌嘴角勾起一抹笑容,轉身準備去換下身上的睡衣,卻發現鏡子旁矗立著一件被掛立起的白色婚紗。
  她,瞬間愣傻了。

  「什麼啊...這種東西...」她有些不敢置信,細嫩的手指像是輕巧羽毛般越過白紗的每一寸柔光,「該不會是有誰寄放在我們家吧?」

  她漂亮的眉微皺,苦苦笑著:「也是,我有那麼一個笨蛋母親啊。」

  羽萌將白色婚紗推到一旁,好讓她能看清鏡中的自己。今早的晴日羽萌心情很好,因為春天即將抵達月城,她能每天在鳥語花香下與母親撒嬌、與巫宇文戰鬥、與鯊魚臻他們玩到母親聒噪的叫著她回家吃晚飯,然後,夜深人靜時,她能聽著母親溫柔的替她念著小美人魚,最後幸福的進入夢鄉。

  「--?」

  她細瘦的四肢以及清秀的臉龐,不復從前的天真無邪已經開成一朵成熟且耀眼的花。什麼時候?她一直以為她離十八歲的模樣還要很久很久。
  難道是自己的期許成真了嗎?她真的已經成年了嗎?但為何她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呢...?

  淚冰冷的滑落雙頰,羽萌在鏡子前無力的跪下,看著自己哭紅腫的雙眼,根本無法聯想到當年無理取鬧的小野妹。
  她好壞念那個懵懂無知、成天與巫宇文跑上跑下;成天與朋友們瘋瘋癲癲;成天只會賴在母親身邊的那個小小晴日。

  她不想要了,她再也不想要長大了 --所以請讓這個願望結束吧。
  她的視線再次移到被暖陽給照耀的白色婚紗上,靜靜地與它對峙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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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「新來的孩子嗎?叫什麼名子呢?」
  「晴日羽萌是也!」
  「這樣啊,晴日妳真可愛呢。」

  她歡喜地跳了幾下,臉上盡是燦爛。

-

  「喂!晴日妳快點啦!」藍色的大眼有些不耐,雙手插腰的對著她斥喝道。
  「等一下啦!先讓我準備好戰鬥的東西嘛!」緊追著她,永遠趕不上火車的女孩。

  雖然又喘又累,但眼睛卻笑彎了。

-

  「大姊姊你好厲害啊!這隻兔子要怎麼畫啊?」
  「我不是女的喔,我叫布蘭特,是男生的名子。」
  「都沒關係啦!只要我認得出大姊姊你是誰就好了啊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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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臻臻:「話說,我想要提出一個活動。」
  晴日羽萌:「啥?」
  千石撫子:「啥活動?」
  臻臻:「看到S1和S10都有小劇場我覺得很不公平!我也來開個小劇場!我也來為S9努力努力!」
  晴日羽萌:「臻臻是英雄!」
  臻臻:「你們想到劇名了嗎?」
  晴日羽萌:「熱情劇場!」
  千石撫子:「食物劇場!」
  臻臻:「欸!」
  貝琪:「千石好煞風景...」
  千石撫子:「食物QAQ
  貝琪:「都說了別煞風景!(打)」
  晴日羽萌:「別打了(戳)」
  臻臻:「對嘛!別打了!(咬)」
  晴日羽萌:「鯊魚臻出現了!」
  臻臻:「我不是鯊魚,而且再鬧下去第一幕就無法演了。」
  千石撫子:「食物。(指肚子)」
  臻臻:「=口=,算了,序幕就草草結束吧!(滾走)」
  貝琪:「好沒責任感...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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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「是該說再見的時候了。」

  女孩甜甜地笑著,對著比自己高了些的少女稚氣的揮了揮手。

  「請問妳是誰呢?」

  看著準備離去的小小身影,剛進入青澀年華的她充滿不解。

  「我是十二歲的晴日羽萌喔!現在,十四歲的晴日羽萌要跟我說再見了!」

  她揮了揮小手,踏著輕鬆的步伐。兩旁的馬尾晃啊晃的唱著童謠 -- 我的母親真偉大!我的母親真偉大!

-

  「聽妖精小姐如此甜美的嗓音,肯定是個美人吧?」少年輕柔的微笑道。
  「啊...?才、才不是,我今年才十四歲而已,根本無法達到十六歲年華的漂亮。」

  是啊,她天天都在盼望,盼望著哪天能長大成人。

-

  「什麼啊晴日!妳已經十五歲了啊?」巫宇文兩眼睜得好大,有些不可置信。
  「那是當然的!我每天可是很努力的喔!」羽萌藉由身高優勢狠狠的搓揉著巫宇文的頭,為此感到十分爽快:「我的歌唱課程已經到中級了喔!」
  「哼!那不算什麼!我的元素魔法也中級了喔!」

  巫宇文鼓著腮幫子,沒好氣地拿起魔杖,依然瀟灑地背對著她。

  「走了!去打機械!」
  「我跟妳說喔!昨天十三歲的我跟我說再見耶!」
  「妳是唱歌唱到腦袋壞掉了嗎?」巫宇文惡狠狠地諷刺回去,接著開始奔向機械的戰地。

  「等我一下啦!」

  一如往常地,永遠趕不上火車的女孩。

-

  「我早就想死了,妳為什麼不死掉呢?」她紅了眼眶,雙手緊抓著那粉紅色的裙擺。
  「因為我還不想死啊,我還想要跟大家多相處一點。」對方苦苦地露出微笑。

  「而且,不是妳自己一心想要長到十六歲的嗎?現在已經可以了喔!」那比她矮一寸的少女,露出了好不可愛的笑容。
  
  --現在十四歲的晴日羽萌,要跟妳說再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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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「那麼,十六歲的我要跟我說再見了嗎?」羽萌苦笑著。

  沒有人看的到她,不管她在街上做出了多麼怪異的舉動或是嚷的有多大聲也好,都沒有人能看到她。
  她早就想死了,自從滿十八歲後就再也沒有人看的到她,在沒有同儕的狀況下,她連母親的身影也看不到。
  現在,她的房門被上鎖了,就只有窗戶開著。

  她在想,如果說現在從三層樓跳下去的話,就不會那麼痛苦了。
  但至少十六歲的她會來找她吧?一定會的,說不定這件婚紗就是十六歲的晴日羽萌為她準備的。

  於是她穿上了與她合身的純白禮服,細緻的玫瑰與珍珠點綴成一幅優柔寡斷的畫作。
  落於鎖骨旁的黑髮整齊的綁成單辮子橫臥在肩上。她舉起鬆軟的裙擺,對著鏡子露出了一抹自信的微笑。

  如果可以的話,她很想跟小時候的自己炫耀一番,告訴她自己穿上了只有成熟的女人才得以支配的婚紗;告訴她女孩子的夢想她已經實現了;她還要告訴她現在的她已經能唱出天籟令觀眾為她傾倒與陶醉。
  噢!她還要告訴她,一定要記得去跟巫宇文道歉、還有要坦然面對布蘭特,還有...

  「一定要找到自己立足的地方。」

  她跪坐在窗邊,要跳不跳都不重要了。
  她在等著,不管是誰來都好,求誰來找到我吧!這麼吶喊著。

  我到底,在哪裡呢?
  --這是十八歲的晴日羽萌給未來自己的話。

 

- 全文完 。

 

不要以為沒有第五章!!夏音說寫五章就會寫五章的我是男子漢(拍胸
欸豆、章四的全文完是指劇情內容的全文完,可以說是結局啦(敷衍(NO
章五是夏音寫的信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各種感性各種可悲啦QQQ

我在這裡深感抱歉的是、嗯,我的劇情沒有交代清楚,加上這篇有很多跳場景的框架#
所以在第五章的信啊,事實上除了寫給女兒之外,還有羽萌交的那些朋友們。
然後會在最後開放關於本短篇小說的任何問答與解析,雖然我知道這樣沒什麼用啦(滾地)

前段有點可怕因為我根本就是用衝的xDDD
衝到自己累了為止,已經好久沒這樣了(躺)
第五章恐怕要等段考結束了,雖然不知道我會不會讀書就是了。
我好想哭喔煩Q

 

 

 

  

 

 

 

 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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